高佬添是我的遠親,也是我的前鄰居,從我還在念幼稚園時期就跟我們毗鄰了十多載,不久前才從我家隔壁搬走。今天是他女兒阿清滿二十一歲的生日。愛烹飪的他當然不會吝嗇為女兒的生日派對煮出一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準備招待晚上前來參與生日會的親朋戚友。Ah Noy當然也在受邀名單里頭。
我家老二為了騎著小灰載Ah Noy去遠親家,特地不加班。
才剛下車,老二就從我們家對面的寶兒爸(他的女兒很像寶兒)聽到一個悲慟的消息。
高佬添幫女兒煮好一桌食物后,突然昏倒。送院途中不治。
平時很酷的寶兒爸說到自己的老鄰居兼朋友突然去世,顯得無可奈何,黯然淚下。
長大了,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開自己,那種感覺真叫人難受。無論生離還是死別,都叫人痛徹心扉。
曾經我認為,上天在圣誕節把我爸帶走簡直是開了我一個大玩笑。但比起阿清的爸爸居然在為自己的生日派對煮完美味食物后,出乎意料的離開,更讓人刻骨銘心。
當年我自責自己沒有把爸爸留下,現在的她,可能也在自責自己是否讓有心臟病前科的爸爸操勞過度。即使自責已經無法挽回父親的生命。
我依然記得,爸爸的葬禮是由職業為南無佬的高佬添主持的。從事這一行的他主持過無數的葬禮,他的妻兒也當然習慣了談論葬禮的禮儀等等,但是絕對不會習慣這一次的靈堂居然是自己的家。
家人的死是最叫人難以接受的沉重。
聽到某某人離世的外人,給的反應不外乎是“什么?就這樣離開了?真突然”
真的,就這樣,你離開了。被你留下的家人,卻為了你就這樣的離開而哭斷了腸。
我不會安慰阿清節哀順變,有誰能順著天意欣然接受爸爸的離開?
好好活著吧!好好在你活著的時候,時時刻刻回憶惦記爸爸也還活著的時候。
幾十年後的某一天,你我也會就這樣離開。
人生很短暫,殘忍的是短短的幾十年里我們必須面對很多的不愉快,面對無數次的生離死別,循環著肝腸寸斷。而爸爸給過我們的快樂,也一直住在心里,成為我們活著的養分。
2 comments:
今天听苏珊说当年我家阿爸的葬礼,他也有份参与啊!
啊?真的嗎?所以他可能會遇到我爸和你老豆,還有一群unc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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